故圣人因民之所喜而劝善，因民之所恶以禁奸。故赏一人而天下誉之，罚一人而天下畏之。故至赏不费，至刑不滥。孔子诛少正卯，而鲁国之邪塞；子产诛邓析，而郑国之奸禁。以近论远，以小知大也。故圣人守约而治广者，此之谓。

“故至赏”二句：高诱注：“赏当赏，不虚费。刑当刑，不伤善。”

“孔子”二句：高诱注：“少正，官；卯，其名也。鲁之谄人。孔子相鲁七日，诛之于东观之下。刑不滥也。”按：事载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、《论衡·讲瑞》、《说苑·指武》等。

“子产”二句：高诱注：“邓析，诡辩奸人之雄也。子产诛之，故奸止也。《传》曰：‘郑驷遄杀邓析，而用其竹刑。’邓析制刑，书之于竹，郑国用之，不以人废言也。”按：见于《荀子·宥坐》、《吕览·离谓》及《说苑·指武》等。

“此之谓”：《道藏》本同。刘绩《补注》本有“也”字。

因此圣人按照百姓所喜欢的事情，而勉励他们做善事；依照百姓所厌恶的，而禁止奸邪之事。因此赏赐一人，而得到天下人民赞誉；惩罚一人，而天下百姓畏惧。所以最高的奖赏是不虚费钱财，最高的刑罚是不伤害好人。孔子杀了少正卯，而鲁国的奸邪就被堵塞住了；子产诛杀邓析，而郑国的奸诈便被禁止了。用近的来使人知道远的，用小的来使人知道大的。因此圣人持守简约而治理广大，说的就是这样的事。

天下莫易于为善，而莫难于为不善也。所谓为善者，静而无为也；所谓为不善者，躁而多欲也。适情辞无所诱或，循性保真，无变于己，故曰为善易。越城郭，逾险塞，奸符节，盗管金，篡弑矫诬，非人之性也，故曰为不善难。

“天下”二句：高诱注：“为善，静身无欲，信仁而已，慎其天性，故‘易’。为不善，贪欲无厌，毁人自成，戾其天性，故‘难’也。”